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大难不死之后,未见后福来至,接二连三便又发生了太多事情,我表面上安之若素、泰然处之,可实际上呢?
包括对小夜一事的释然、坚定,或多或少,其实都有一些勉强和伪装的成分,因为我若慌了、乱了,甚至哪怕只是表现出些许的犹豫、退缩或者恐惧,势必都会导致所有的人皆要更慌、更乱,亦唯有我镇定如常,展现出运筹帷幄的绝对自信,才能保证关心在意我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听从我的安排和指挥,不至于善做主张、弄巧成拙,故而贴心知己虽多,我非但不能与之倾吐,反而还要加倍的谨慎,唯恐被瞧出丝毫端倪,倒是唯有对我“居心叵测”的冉亦白,我可以有所保留的吐露几分,发泄几句,稍作释放,更得了她不小的安慰,否则,单是小夜与后妈竟是亲姐妹这一件事情,多半就已然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并不完全是冉亦白对我的安慰和鼓励起到的效果,更因为她非常不讨好的故意在我最糟心的这个时候,先后找上了老爷子和流苏,既使得小夜不得不顾忌我雪上加霜的处境,不敢轻易做出会伤到我的决定或者伤害她自己的举动,亦最大程度的吸引和分散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堂而皇之在小夜面前议论且小夜又难以抗拒好奇心的话题,可想对于心理正处在最敏感脆弱时期的小夜,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和帮助。
但饶是如此,于千灾百难缠于一身的我,也不过是大山卸一石,心中压力,仍如山般沉重。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睁着眼的时候想得多,就算睡着了,头脑也鲜少得着清闲,一如昨晚发了个春梦,亦如真实经历的一般,美妙是极美妙的,可也是真的累啊……
然而今天这一个白日觉,却是难得无梦,睡的无比香甜,应该是谈妥了邢思喆的事情,去了件大心事的缘故吧,待我再睁眼时,太阳公公都快要下班了,留恋着扒着被它映红的云霞,分离从窗口探出小半张脸,似是特意在等着我说上一声“明天见”呢。
“醒啦?”
“嗯……嗯?”
兀自以为太阳公公对我笑,可想我这颗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迷迷糊糊的脑袋有多迟钝,以至于连反应都是颠倒的,下意识的答了之后,才被这就响在我耳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一扭头,四目相对,近得就只能看到一双明亮的好像提前上班的星星似的大眼睛,尽管瞬间就认了出来,可之前被若雅那么一吓,危机感过剩的我身体还是本能的向后蹭了蹭,确认无误,才抚着砰砰跳胸口,心有余悸道:“姑奶奶,你想吓死我啊?”
侧着身子躺在我旁边的程姑奶奶看样子也是刚刚醒来没多一会儿,一只手垫着头,另一只手揉着半边太阳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我才差点被吓死呢,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睡在一个男人怀里,自己身上就只剩下了内衣,还好对你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不过了,否则,哼,现在这张床上躺着的,就是两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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