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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好似一丸墨,放在声色的、诗酒的砚台上,很容易就磨干净了。
元月初一清晨的窖珠府百姓便是如此。
百年乱世给这片土地同时注入了胡族的骄奢与汉人的精致,从而熔铸出淳庐州人独有的享乐主义气质。
哪怕自己的省份已被朝廷认定为叛贼老巢,哪怕家家户户都有男丁在前线服役,他们庆贺新年的决心也未有丝毫动摇。
这时银蟾初落,东方已现微明,历经漫长的元夕之夜,窖珠人长期地、无休止地沉湎于欢乐中,已然支出和预支了全部精力——然后仿佛在日出的瞬间猝然昏厥了。
可是战斗还没有完全停歇,有些深院大宅仍然泄露出残余的笙歌和零落的灯烛光。
他们属于最后一批狂欢者。
其实到这份上,无论歌伶还是乐师都已力竭,连掩在重重帘幕后的华光也显得油干灺烬了,节日的狂欢已变成痛苦的延续,不是人还在享用残余的庆典,而是庆典的残余在消化人的生命。
在这座瘫痪的雄城东南角,坐落着或许是江淮以左最庞大的一处寺庙群。
窖珠城的乞儿、废疾人过去常扎堆在那里接受施粥,现在他们的尸首相枕藉在朱墙跟脚下,大部分仍保持着依偎取暖的姿态,只是已冷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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